Take my breath away
出租屋小情侣
1.
孙策在那个狭窄逼仄的出租屋里居住的第十七个月零三天，八号风球正经过香港岛，窗外狂风呼啸，吹进一室的潮气。这样的天气，孙策没法出门干活，蜷缩在床上和捡来的小橘猫玩咬手指的游戏。
门铃就是那时候响起来的，孙策懒洋洋地爬起来，把小猫托在肩膀上过去开门。
周瑜浑身湿透，手指尖都往下滴水，脸上没什么表情，静静看着孙策。
孙策怔愣愣在原地，连屋外狂风骤雨声都沉默了，小猫看看来人，又看看铲屎的，舔了舔前爪，轻轻“喵”了一声。
周瑜越过他赤裸的肩膀看向这个一眼到底的小屋子，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：“不请我进去吗？”
孙策讪笑着让开了门口，“你怎么突然过来？”
周瑜站在门口小小的脚垫上，抱着胳膊打了两个喷嚏。孙策探手从卫生间拽出来自己的小黄鸭毛巾按在他头上，周瑜囫囵擦了几下，开始解衬衫的扣子，脱下来走进卫生间拧干了水抖一抖，问：“在哪里晾衣服？”孙策伸手接过去，用晾衣架撑开，踮起脚挂在天花板的一根杆子上。周瑜把自己脱得精光，用毛巾擦干身体，然后（）着走出卫生间。孙策默默别开了眼，两年没见，乍见他精壮的身体很是受不住。分隔两地，平时（）都是靠半个多月才寄来一封的书信，带着爱人冷峻字迹火热情话的纸张蒙在脸上，吻着墨水，匆匆解决。
周瑜爬上吱呀呀响的床铺，用毯子把自己裹起来，问：“这就是你信上写的……”他停顿了一下，上下打量打量，“凯旋门？”
孙策点点头，脑子里飞速运转如何解释自己一个总裁为什么会住在这种地方。
周瑜冷笑了几声，笑得孙策想夺路而逃，小猫不懂得审时度势，跳上床围着周瑜左看看右看看，“咪咪”叫着，钻进周瑜怀里。周瑜挠了挠它的下巴，它就发出“呼噜呼噜”的声音。
“袁老板这么大方，给你配这种豪宅啊。”
孙策紧紧挨着周瑜坐下了，“公瑾你听我说。”
“他不肯给把叔叔原来的下属和子公司交给你是不是？”
“那个老东西，我是子公司的合法继承人，他满口答应要给我，结果像打发要饭的一样，给我艘破船，让我去打渔，还美其名曰锻炼，我呸。”
周瑜静静地听着，摸了摸他晒黑很多的手臂皮肤，“来信为什么说一切顺利？”
孙策干巴巴地笑了声，“怕你担心，也怕你着急。”
周瑜半晌没说话，两个人沉默了很久，只有外面聒噪的风雨声。
“以后我就住这里了。”
孙策急了，“这怎么行！这地方两个大男人挤在一起怎么生活，再说你不是还要上学吗？你乖乖回去读书啊，我一个人可以的。”
“我没有家了。”
孙策猛地转头看他，瞪圆了眼睛。
“上个月爸妈被人报复，那人很有势力，没人敢立案。他去夜总会，我扮成牛郎接近他，把他杀了，一路逃到这里来找你。”
周瑜说得很平静，孙策听得心都揪起来，猛地抱住他。周瑜贴在他心口，听着他强壮有力的心跳，慢慢伸手环住他的腰。
孙策问：“为什么不给我来信？”
“跟你一样的原因。”
孙策捧着他脸又哭又笑，同他接长长的吻，在咸涩的泪水中填平对方心上一道道沟壑，吻到后来，周瑜也不知脸上是谁的眼泪了，吻到八号风球离开，吻到邻居们互道晚安。孙策那样熟悉周瑜，一如周瑜如何了解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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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个人在床上纠缠到半夜，然后搂抱着对方，在堪堪容纳两个男人的床上相拥而眠，睡了这十七个月零三天以来，最好的一觉，无梦到天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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